花乐乐一边干家务活一边问,“既然你那么想去玩,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四牛他们呢?”

金狗儿的肩膀一耸一耸的,哭泣声从胸口处传出,“我自己去,他们一定不肯跟我玩。”

“呜呜!我要是有个爹,他们就不会嫌弃我了。”

“金狗儿不是要偷懒,只是想先玩两天……”

“金狗儿不是坏孩子……”

“阿嬷不要讨厌金狗儿……”

花乐乐放下打水的木桶,把他搂在怀里,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,无奈地说,“好啦,都是男子汉了,怎么还哭呢?”

金狗儿的头埋在她怀里,含含糊糊的话从里面传出来,“我还留着胎发呢,我是稚子,不是大人!可以哭的。”

这古代,无论男女,七岁以前不留长发,大多留个阿福头的发型——其余地带都剃光,只在囟门顶部留一小块绿洲,女童则是绿洲的面积大一些,用根红绳扎个冲天辫,配着额间一点红朱砂,颇有‘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’的意境。

花乐乐无声地笑了,取来干净的布巾把他小花猫似的脸擦干净,“金狗儿是个好孩子,但是好孩子说话要算数的,是不是?之前你答应阿嬷每天要勤练字的,对不对?”

金狗儿一脸愧疚,“阿嬷,我错了。”

“乖。”花乐乐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,“大人有大人要做的事情,小孩子自然也有小孩子要做的事情:比如你娘亲,每天辛辛苦苦刺绣,她想不想去玩?”

“想。”

“但是她不能去啊,因为她要是不努力干活的话,就挣不到钱,没有钱就不能买粮食,那金狗儿就要饿肚子了。”

金狗儿想到自己的母亲从早忙到晚,而自己却一心想着偷懒贪玩,心里悔恨交加,眼泪又从眼睛里涌出来,“阿嬷,我错了!”

花乐乐帮他把眼泪擦去,“别怕,阿嬷不是说不让你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