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夜已深了,她这一进一出愣是没惊动任何人,只劳烦睡眼朦胧的书童给她开了门。
陆在望回了自己屋子,已然累极,躺在床上没多久,便沉沉睡去。
第二日一早,赵延早起,绕去隔壁庐舍看了一眼,见陆在望躺在床上出神,他原地站了会,又回自己屋子转身在柜子里一通翻找。这赵延和陆在望差不多年纪,虽爱摆个天家的谱,但到底不过少年心性。
他之前看不惯陆在望,也并非青楼打架,而是恼他害得自己遭训斥,又被贬到这里来罢了。他极讨厌书院,可是碍于皇兄威胁,被迫到这里混日子,整日闷着,却不敢造次。可那日看陆在望和护院叫板,宁死不跪,他便觉得陆在望甚有几分骨气,倒也没那般碍眼。
陆在望只听庐舍的门砰的叫人推开,仰脖子一看竟是赵延,只见赵延径直走到她跟前,扔了个白瓷瓶子给她,陆在望一接没住,顺着胸前滚到了床榻上,她便起身捞起来一看,扒开红封闻了闻,“这甚?”
赵延道:“金疮药。宫中用的,本殿下瞧你也不止要挨这一顿打,备着吧。”
陆在望咦了一声,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那精致的小瓶,扬着眉道:“殿下不是看我不顺眼吗?”
赵延一张黑脸有些泛红,恼怒的看她一眼,“你这狗奴才话怎得这么多?本殿下赏你你就拿着。”
陆在望立刻回嘴,“你狗奴才。说说还不行啦?”
赵延又生起气来,道:“不行。”
陆在望又得瑟起来,瞧着那白瓷瓶细白滑腻,便知是上等,笑嘻嘻道,“以后我和殿下就是朋友,下回殿下想去哪里玩,我必鞍前马后地替殿下张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