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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榻上的人却呻吟一声,胳膊腿一伸,扭动着哼唧起来,露出张灰扑扑的脸。

正是陆在望。

她鼻子比脑子醒的快,只觉鼻尖有若有似无的,蒸花卷的香气。

陆在望迷怔怔的睁开眼,瞪着顶梁,蹭了蹭身下硬硬的“地板”,一时糊涂起来,她不是在巷子里叫人打晕了吗?

怎么又在屋子里?

这又哪里来的破屋子,单一张又硬又凉的土炕,和一床薄被子,整个卧房就这两样东西,顶梁还有蜘蛛网……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。

难不成揍一顿还不算完,还把她给绑了?

陆在望动动胳膊腿,勉强撑下床塌,她浑身上下都疼,捂着肚子扶着腰蹭出屋子,花卷香气更浓了,外屋最里侧竟然就是灶台,灶上坐着火,墙面黑乎乎的,靠墙一堆柴火松草,支了八叉东倒西歪一地,屋中摆了张吃饭的矮桌,上有两个碗两个茶杯,市面上最普通廉价的式样。

“有人没有啊?”陆在望有气无力的。

没人应。

陆在望觉得饿,便挪去灶台跟前,掀开蒸笼,里头孤零零的两个花卷,她不客气的拿了一个,靠着灶台边上闭着眼啃着,一面捋清她混沌的思绪。

这时,外边咯吱一声,似是有人开门,院中一阵沉稳的脚步,挂着的蓝布帘子叫人从外面一掀,走进来个身量颇高的年轻男子,手上捧着个油纸包。他一身灰色粗布衣裳,洗的有些发白,倒是干净整齐,背着光,没看清相貌,他一见陆在望便顿了下,“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