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在望偷偷摸摸离京时,因沈氏和元安纵容,陆进明知道此事时陆在望已经利索的甩了护卫,倘若不是横空出了个陆之淳,陆在望爱上哪溜达也都无伤大雅。
得知世子遇刺,陆进明心里着急,但也不能像妻子一般将愁容露在面上,朝中局势不稳,两重压力之下陆进明也憔悴不少。
陆在望还知道害臊的低着头,“爹,儿子知道错了。”
陆进明糟心的瞧她一眼,却不见疾言厉色,此时老侯爷房中的管事来请他们两个,“侯爷,世子,老爷吩咐,叫侯爷一回府便过兴远堂议事。”
陆进明沉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
他一身甲胄沉重,走起路来颇有兵刃相接的煞气,便先回去换了家常的衣裳,而后才领着陆在望去见老侯爷。
陆在望亦步亦趋的跟着,偷偷盯着老爹高大的背影,心里扑通扑通跳起来,往常她在外面干了点什么,无论大事小事,回府必得一番鸡飞狗跳。这一回未免过于平静了!
待进了兴远堂,老侯爷正站在屋中摆着的乌木架子前,擦着他年轻时的佩剑,那把剑是尸山血海的战场上浸润过的,泛着寒浸浸的刀光。陆在望开门进去时没留神被刀光晃了眼,先给煞了心性,愈发的老实规矩。
老侯爷慢悠悠的擦完了剑,才踱步到正堂之中坐下,端盏饮茶,才对父子两人说道:“坐吧。”
陆进明坐右次首,陆在望更次,老侯爷低头吹着茶盏上的热气,问了几句陆进明调职后京郊大营的动向,陆家多年统领北境,即便亲信人马都不在京,且京郊大营中各路人马混杂,未必都是一条心,但永宁侯威名在外,倒也鲜少有不服的。
陆在望沉默的听着,老侯爷时不时应上几句,时间久了她的心思便逐渐游离,直到一声清脆的响声,陆在望陡然回了神,抬头见老侯爷搁下茶盏,锐利的目光正落到她身上,“洹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