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在望:“爹早就知道?”
陆进明不答,她又问:“在刘兴堂接手北境之前,爹就知道?”
她这话看似是问,但尾调落的很轻,听起来便像是在陈述事实,陆进明目光发沉,直直落在她身上,陆在望怂惯了,看老爹这眼神就发怵,忍不住挺了挺腰背。
陆进明轻哼一声,“脑子倒不算笨。”
他在北边这些年,军中皆是亲信。且多年交手,北梁人打个嗝,纵隔着寒雪凛霜,他也知道对方今日是不是吃了蒜。
北梁军有异动他早就嗅到端倪,只是时机不好,说不得。
与其愤愤不平,不如默然退让,让朝中和陛下亲眼看看后果。
陆在望道:“爹好贼……好深的心思啊。”
陆进明不轻不重的瞪了她一眼,又道:“你从前年纪小,你娘和祖母都说你身体不好,禁不住战场风沙,可我近年瞧着,你在京中上蹿下跳的惹事,并无身体不好的模样。男儿自当建功立业,为陆家,为你日后妻儿挣一番功绩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从严厉转为和蔼,颇有些语重心长:“你过了年就十七了,早该是知事的年纪。收拾东西,后日跟爹走。”
陆在望听完,默然片刻,欲言又止。陆进明皱眉道:“有话直说。”
陆在望抬起眼,直白道:“我不想去。”
她眼神清亮,面色沉静,并无以往抱头鼠窜,躲躲闪闪的小心和推脱。却让陆进明心里咯噔一声,他这儿子,是认真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