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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是想溜?”陆在望坐在谢存对面,蹙眉问道。

谢存道:“看情形是。陛下撤了刘兴堂的职,陆侯北上,第一次交手就将北梁军逼回边境,南北都打了胜仗,正是士气大振的时候。这些北梁人从年节开始,便在城中四处生事,应该是想趁战乱之时,扰乱京城百姓,京城不稳,民心不稳,自然不利于南北战事。可被陆兄的人察觉异样,这数月围追堵截,他们已经难成大事,当是生了逃脱之心。”

可如今北焉知山不稳,这些北梁人隐于晋都多年,对京城布防颇为熟悉,此时想走,自然安不了好心。

陆在望嗤笑一声,“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,倒是会做美梦。”

谢存道:“各处城门上已经加了人手,他们想走,也没那么容易。”说到这语气一顿,看了眼陆在望又道:“成王殿下北上,陆兄可已经得到消息了?”

陆在望眼睛一垂:“不曾。”

她都记不清赵珩已离京多久,当时倒不觉得哪里不好,没想到战事说起就起,南北相隔千里,倒像是迈不过去的天堑似的。

赵珩即便北上,也不知是回京还是直接去北焉知山。若战事数年不断,他须得南征北战,应当也难以回京。

陆在望也很难形容她此时心境,就是觉得茫然,当夜一别,再见竟遥遥无期了。

这种茫然,是随着分隔时间越久,而日渐加深的。等她猛然回过味来,就觉着,若当时知道他此去便是一别数年,应该道别的更郑重一点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