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内,凌炡直勾勾地盯着脚下干净地一尘不染的地面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过了良久,他又听见咔哒一声,卧室的门再次被打开。

晏修端着一只冒着热水的小红盆放在他的脚边,将胳膊上的一套睡衣甩在床头,最后把脖子上挂着的一只白毛巾扔进红盆。

晏修:“你身上有伤,今晚就不能洗澡了,我给你倒了水,你洗好之后记得把衣服换了。”

凌炡抬起眸,然后道:“谢谢。”

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,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,往常他受伤基本都是独自愈合,根本没有和别的虫打交道的机会。

晏修摇了摇头,说:“你是我的雌君。”

一句话,把所有能说的话都说尽了,凌炡望向晏修,神色有些复杂。

他是他的雌君。

过了几秒,凌炡低下头,道:“明天就可以返航了。”

晏修:“好。”

凌炡又抬头,欲言又止。

“怎么了?”晏修道。

你留在这里吧,凌炡想。

如果晏修留在这里,或许会比跟他去联邦要更为方便,但话到嘴边,他突然发现,自己现在似乎很难再把这种话说出口了。

他甚至都能预料到,晏修到时候一定会用一种说不清道不尽的眼神来看着他。

一想到那种眼神,凌炡的脑子就疼,似乎每次遇到这只雄虫,他都感觉自己无计可施,他好像完全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