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,晏修剥得都快要出神了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凌炡的声音自晏修身后响起。
晏修剥壳的手突然顿了一下,再往旁边的盘子里一瞥,白嫩的蟹肉几乎累成了一只小山,他愣了愣,然后转头。
就见凌炡一身灰色睡衣,领口半开,银白的发缘沾着水渍,贴在鬓边。
在晏修的印象里,凌炡穿衣的感觉一向保守且克制,但当他看见这名上将领口下那半隐半现的精致锁骨的时候,这种固有印象便被打破了。
他直勾勾地朝对方看了过去,大概是刚刚出浴室,凌炡的脖子上还残留着几滴晶莹的水珠,领口开了一半,却无端产生了一种难以忽视的吸引力,糅合了某种欲望却又有着十分明确的界限感。
他从晏修的身后绕了过来,坐在晏修的对面,皱了皱眉,似乎对晏修这种剥螃蟹壳把肉放在一边的行为非常不解,正准备拿起手边的餐具,却被晏修叫住了。
晏修把手边那碟蟹肉推到凌炡面前,“你吃这个。”
凌炡接过晏修推过来的,像小山一样的蟹肉:“”
然后,晏修又往他面前递过来一碗调料,“喏,给你。”
“”
此情此景,放在一般的雌虫身上肯定觉得晏修是天神下凡了,但凌炡什么都没说,他接受了晏修的「一片心意」,将那碗调料淋在蟹肉上,然后非常自然地道:“谢谢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晏修兴致盎然地眯眼看向凌炡。
他很喜欢看上将吃饭。
凌炡的手在拿筷子的时候修长有骨感,这让晏修经常联想到这双手在持枪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格。
也是像这样将枪柄扣在虎口,食指自然垂在前方,观察目标的行动路线,伏击或暴起,然后举枪预判,扣动扳机,最后精准地一枪毙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