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比……爹……还……烦……◎
此时,神遗之地内,长老们又一次在大会后长吁短叹。
神司出门历练,已近千年,按理说,早就应该归来了,可这些年来,他们不仅没有等到神司归来,甚至还失去了他的消息,连他人在何处,都尚且不知,更不知,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,导致神司迟迟未归。
而数百年前,感应到神司此次历练可能遭遇重大劫难的时候,他们就合力将东皇凌送出了神遗之地,让他去帮忙解决这个原本不属于神司历练过程的劫难,也好让神司早日回归。
但未曾想到,自那之后,东皇凌也音讯全无,甚至,生死未卜。
长老们意识到,肯定是出了不可控制的状况,但却毫无头绪,只能焦急又焦虑地等待着,日复一日,始终没有消息传来。
自从神司失踪后,他们每隔数十年,都会聚首一次,讨论一下,神司可能去何处,然后再通过尘缘镜,寻找神司踪迹。
这本来不是约定的日期,但前些时日,他们却骤然感应到了神息!
虽只有短短一瞬,但神息是不可能会感应错的,尤其是,他们在座的这几十位长老,皆有所感知,那便更不可能只是个巧合。
是以,这些时日,大家都守在尘缘镜跟前,等待着神息再次出现,也好第一时间追踪,查看到对面的状况,也好得知,神司究竟出了什么事故。
“快快快,稳住!”
尘缘镜终于稳定下来,画面中出现了一只奶萌奶萌的白色小兽,看得出来,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崽,全身毛发都是如雪般的亮白,没有一丝杂质,白的令人炫目。偏生小兽还有一双大海般湛蓝的眸子,清澈的让人生不起一分邪念,粉嫩嫩的小爪爪更是柔软又可爱。
怎么看,这都是一个继承了父母最优秀特质的小崽崽。
此时,崽崽正趴在一个女人的膝盖上,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向他们这边。
第一宫的徐长老正要开口说话,小崽崽突然又伸出了粉嫩的小爪爪,拍了一下尘缘镜的画面,但是什么都没有拍到,愣了一瞬,随即眸子一眯,生气了似的。
就在这一瞬,几位长老顿时齐齐惊呼出声:“神耀!”
他们清晰地看到,小崽崽眸中一闪而过的细微金色光芒,那时神司一族特有的——眸中神耀。
徐长老顿时激动不已,顾不上询问别的什么,忙不迭地就从芥子囊里面掏出来几样法器,顺着尘缘镜往外扔:“宝,快拿着……”
神司后裔啊这可是!而且还这么小!当然得多点法器才能保命啊!
旁边的另一位长老连忙拦住了徐长老,他已经看到站在后面的神司和东皇凌了。
宴尘筠第一时间就回过神来了,但是他没机会开口,这个时候,他也无法承认自己的身份,神司本就不该出现在龙腾大陆,在他历练的时候,关于神司的记忆和术法,以及神格,都会被暂时剥夺。所以,他也不可能说出自己的身份。
不过,只要他站在这里,神遗之地的长老们就必然能够明白他现下的处境。
果然,徐长老的表情变了又变,从惊喜到惊讶再到惊喜,几息的时间,像是完成了一部川剧的变脸。
烛照宝宝又跟言欢说道:“娘,伯伯脸,抽筋了!”
东皇凌:“噗嗤!”
徐长老:“……”
他数千年的英名啊!
言欢夸赞他:“宝宝真聪明,这么抽象的词儿都能记住!加菜!”
烛照连连点头,大言不惭地提要求:“鱼!”
“好的好的,给宝宝加个烤鱼。”
宴尘筠主动开口:“这是我的家里人,本来想着过阵子回去了,再介绍给云尊和几位认识一下,没想到竟然在此处遇到了。”
言欢立刻意识到了什么:“我们先去后头等你?”
宴尘筠却牵过她的手,跟尘缘镜里的人说道:“这是我的道侣,言欢。怀里这只小的,是我们的崽,刚破壳一个月多点儿。见面礼都准备好了吗?”
言欢:“???”
不是,你这样直白好吗?好像我站在这里,就是为了要见面礼似的……
然而,她的抗议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,脚下瞬间就堆满了无数的法器法宝符箓,最次的也是天字品,还有几件神器,以及,八品符箓!
烛照倒是丝毫不怕生,察觉到脚底下都是些好东西,立刻就跳了下去,小爪爪扒拉了起来,还拿着言欢为他准备的、用于盛装小零食的储物袋,往里面塞,大的小的一件都没落下。
言欢:“……”
虽然确实,这些都是给她和宝宝的,但是,这么不讲究也不好吧?
烛照宝宝很诚实地塞了一会儿,发现塞不进去了,大眼睛眨巴眨巴,瞅了一会儿,自己也就想明白了,又喊道:“娘,包包,满了!”
云尊也没眼看下去了,捂着眉毛,长叹了一声。
叶絮维说道:“宝宝多诚实,既然是送给他的,当然得拿啊!不过女婿家大业大,资产丰厚,你之前怎么没说过?害我总觉得他们俩特别清贫似的,给出去的东西跟人家长辈的一比,天差地别啊!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出丑啊?”
云尊揣着手,表情淡淡的:“不瞒你说,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,他们家这么富有。”
叶絮维不信:“不能吧?我看小伙子对欢欢挺好的,难道就不舍得给她一些上好的法器符箓之类的吗?”
“你看我徒弟像是识货的样子吗?她只认灵石。”
叶絮维:“……”
想起来了,确实是这么一回事。
尘缘镜里,几位长老看着一点儿都不怕生的小崽崽,满脸笑容,满目温柔慈爱,问道:“多大了?”
他问的是,从出生到破壳之前,经历了多久。
宴尘筠回道:“一年多吧。”
几位长老顿时脸色怪异:“这,会不会太着急了点儿?”
徐长老当年是看着神司破壳的,天知道他等了多久,才等来这个新生命。飞升之后,时间已经变得不重要,他也没认真记载,但是当初漫长的等待,却让他记忆深刻。别说一年,百年都是有的!
宴尘筠轻描淡写地回道:“他自己想要出来,拦都拦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