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岑教授猛地站起身,抬手指向岑尧的时候指尖都在发颤,“你这个逆子!”
“您岁数大了,不宜这样动怒,”陆驰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,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理了理外套,“我这个逆子就不多留了,也省的让您看了心烦。”
语毕他转身离开客厅,走向玄关。
“岑尧!”岑教授气得脸色涨红,声音带着不受控制的怒火,“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扇门,以后就别再回来!”
“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,”陆驰停住脚步,低头开始换鞋,“三年前,在我的病床前,您亲自说的。”
换好鞋后,他俯身捡起刚才穿过的拖鞋,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岑教授,轻声反问:“您忘了吗?”
岑教授的身形微微一震,所有的怒气如同被扎破的气球一样,缓缓地瘪了下去。
那些藏在记忆里不愿意回忆的过去,不受控制地再次出现在眼前。
三年前岑尧从戒同所脱身的时候,是被阮青和小陈抬出来的。
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,整个人都瘦脱了相,身上都是被电击后的痕迹和不知名的淤青。头发蓬乱,眼神呆滞,看到阮青的时候,连人都不会认了。
阮青红着眼把岑尧送进了当地的私人医院,却在身体刚刚好转之际,被岑教授发现踪迹,并且试图再次将岑尧送回去。
遭到拒绝之后,岑教授站在病房里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,当着所有医护人员的面,跟岑尧断绝了父子关系。
只是当时岑教授眼里都是儿子的可恨、厌恶之处,从没有意识到,那个时候的岑尧看起来是那样憔悴苍白。原本像小兔子一样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灰尘,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灵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