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正浓,四周寂静无声。
一只纯白的信鸽悄无声息地越过重重宫殿,最终落在寿康宫西殿的窗台上,原地蹦跶了两下,发出一声很轻的「咕咕」声。
寝宫内贴着窗边卧榻休息的人倏然睁开眼,用手撑着软垫坐起身子,转头看向另一边床榻上同样被这一丝动静惊醒的陆驰。后者无声地打了个哈欠,示意沈星烈开窗。
沈星烈点了点头,抬手推开窗子,探出手将白鸽抓住带进屋内,又轻轻地带上了窗子。
“是萧洪醒了吗?”陆驰披上外衣,下床走到窗边的软塌处俯身坐下,抬手拈起桌面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。
沈星烈已经取下了鸽子脚上的信件,是一张极小的纸条,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。他快速看完,微微顿了一下,抬手交给身边的陆驰。
陆驰放下手里的杯子,接过沈星烈递过来的迷信,一目十行地快速看完,不由得失笑道:“不愧是萧洪,这么快就捋出头绪了。”
虽然暂时还没有查到自己头上,但萧洪此次似乎被惹恼了,明知道那个跟他作对的人是打算拥立萧慎,还是没有重新将废物萧珏召回来的打算,而是准备顺水推舟,继续培养萧慎。
或许是知道萧珏骨子里不是个当皇帝掌管天下的料,又或许只是单纯地想以另一种极端的方式,跟这个还没有查得出身份的对手抗衡。
所谓极端的方式,就是将全部有可能会在皇帝早逝后掌管朝政、控制朝堂的人除掉。
这些人里包括所有在京的亲王、郡王和皇氏成年男子,甚至还包括萧慎的生母淑嫔以及外祖宋氏一族。粗略算起来,其中牵扯到的人命多达一百多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