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太后站了起来,冲着黑暗处喊了一声:“你们两个,出来。”
秦王与白晖确实在,但此时两人都不好现身。
特别是秦王,他多少有些尴尬,自己的母亲死后是要葬入先王陵墓的。所以秦王到了之后,只是躲在暗处。
毕竟是母子,那极丝微的脚步声宣太后听得出来是谁。
宣太后却没看秦王,而是问白晖:“白晖,史书上会如何写这一段?”
“太后,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。当我大秦一统天下之时,太后必是千古一后,六国史书记录了些什么,看的顺眼的留下,看不顺眼的烧掉。”
宣太后再问:“你若是史官,如何书写?”
“秦武王好武,举鼎重伤而亡,秦于危难之计偏偏又遇上内乱,赵国老赵王为弱秦计,以质燕的公子稷为王,秦国四面受敌,内忧外患之下。秦太后,不得不拉笼义渠,为秦国争取到了最关键的三年,重整国事,再振国威。”
“然而,秦必血耻……”
宣太后摆了摆手:“本宫听出来了,一片歌功颂德之声。后面的不用讲了。”
白晖点了点头,并没有再说下去。
看着白晖,宣太后又问了一句:“莫说这些好听话,若你是本宫,想史书如何写?”
“我,可以说粗话吗?”
“可以!”
“老娘就这么干了,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。千年之后,天地自有公论。”
宣太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特别是那一句老娘,仔细品味其中味道,宣太后很喜欢:“好,你们去给老娘平了义渠,告诉史官,老娘就这么干了,想怎么写随他们。这才我大秦男儿之风,扭扭捏捏的算什么,既然作了就不怕人说。”
秦王一脑袋黑线,自己的娘在自己年幼被送去当质子的时候,就敢硬扛着先王指着鼻子骂,先王把剑都抽出来了,自己的娘抓着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继续骂。
如此彪悍的娘,当了太后之后倒是端庄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