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戈十卫依次沉默地搬上了一箱又一箱的东西,每搬上来一箱,王负恩的脸色就灰白一份。
王明月在旁边看得心里直打颤,猝不及防间看见父亲微微颤抖的双腿,心里顿时入坠冰窟。
父亲在害怕。王明月闪过这个念头,眼睛小心翼翼地闪过那些箱子,再扫过一群幸灾乐祸的人群,最后落在红衣的国师身上。
他看见国师脸上有一丝怜悯。
周恭垣是最后上来的,手上拿着一幅字画:“阁主,白银十二箱,黄金六箱,文泉先生的字画若干,以及这幅字画。”
周恭垣双手将画轴举起。
泛黄的画纸一打开,里面赫然是一幅美人图,一女子站在冰面,翩翩起舞,仿佛兮如轻云之闭月,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。
画者提了一句话:众女嫉余之蛾眉兮,谣诼谓余以善淫。
王明月轻轻吐出几个字:“轻盈仕女图、”
王负恩脖子一寸寸地往后转,黑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独子看---表情仿佛要把唯一的儿子生吞活剥!
鲁艺哈哈大笑:“好啊!连你儿子都看出这是前朝凌云公主的真迹轻盈仕女图!你身为朝廷命官,窝藏前朝公主的真迹,意图谋反!”
王负恩再也绷不住大喊一声:“不是,我没想谋反。”他脸色不自然地涨红,像只马上要被宰杀的猪。
“那你私藏轻盈仕女图是何意!”鲁艺的声音比王负恩还大,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王负恩的头上。
王负恩哑口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