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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恒看了她许久,似乎是看懂了她脸上的情绪,主动开了口:“听闻姑娘至今未嫁,我斗胆认为其中有我的原因。”

白轻柔几乎屏住了呼吸。

“白小姐冠绝京城,恕我无福。”楚恒对待此事依旧像当年一样果断,“我心中已有属意之人。另娶他人,实为不敬。”

白轻柔仿佛憋了三年的气在今天终于松懈了下来。是那种如释重负后极其轻松的感觉,身体少了些东西,更轻,更自在,也更惆怅。

“是,”白轻柔声音有些发抖,“是周大人吗?”

楚恒淡漠的眸子一眨不眨:“多年前至今,都只有他。”

这话他不是对着白轻柔说的,而是对着远处空落落地暗角说的。男人目光紧紧地盯住某一个点声音很轻:“你听见了吗?”

暗角处的空气有了一丝的扭曲,紧接着一阵清风吹过。他便知道那人听见了,听清了,却头也不回地跑远了。

楚恒没有多言,很快融入人群中消失不见。男人顺着人群走了一段路,见不到周清衍的身影,不多时便猜他先回了周府。

楚恒拔腿便往周府走。

楚恒心想:他爹娘大抵都是温情之人,偏偏生下他多少带些薄情寡义。少年时身边奴仆朋友众多,没见有几个入了他的眼。

看着对谁都体贴入微,实际上眼里心里全然没个人形。唯独有个混蛋玩意从几岁便像根藤萝似的缠着他,缠着缠着在他梦里飘然待了几年。

可惜他梦里的旖旎尚且没来得及实现就被嘉兴帝活生生碾成了齑粉。

按理说,周清衍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在他梦里该被千刀万剐,可真梦见了绳子松松垮垮地绑在他身上连个红痕都压不出来,楚恒手里的鞭子却无论如何都落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