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衾!快去叫太医!”燕恪连忙就想上前,突然被一个侍女跪地拦住不得已停了下来。
那侍女什么话也不说只不断磕头,任旁人怎么说也不肯离开。
燕恪怔怔地站在原地,直到黄公公叹口气道:“殿下,现下给侍君治病要紧。”
燕恪脸色有一瞬间的悲伤和茫然,但很快回过神来:“是,是。周大人,他是你兄长,可否请你抱他过去?”
景王嘴里说出“请”字比日月同框还要不可思议,可想而知阿衾在他心中的分量。
阿衾这副长相,不是他五服之内的亲人都说不过去。
楚恒站到周清衍身后。阿衍是他在街上见到了流浪儿,被他捡回家时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亲族在哪儿,时隔那么多年居然在景王府遇见了亲族。
楚恒瞧了一眼周清衍怀里那人,眼神有些复杂。
他方才没认出来,这会儿看得仔细了才认出这是他之前一直想找的人。
阿衾,柳衾,三年前流风回雪的头牌花魁,也是他与周清衍的救命恩人。
怪不得当初柳衾会冒着被斩首的风险将他们二人藏在流风回雪中。
寝殿。
燕恪府上的御医把了脉道:“王爷,侍君的癔症下官实在无药可医。”
“癔症无药可医,他为何会瘦弱至此?”周清衍沉声问道。癔症发作时疯癫尚可理解,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虚弱成这样呢?
御医是见过柳衾本来面貌的,心里吃惊王爷居然真的把侍君的亲人找来了面上规规矩矩地道:“侍君已经有三月有余咽不下吃食,只得喝些汤水勉强维持。”
人不是神仙,老天爷是最公平的。甭管你是皇亲贵族还是街边乞丐,没了那口粮食左右撑不过七日。
楚恒一只手搭在周清衍肩膀上,后者闭上眼半晌复又睁开,感觉自己混沌的心神清明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