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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说的周到又关切, 话里话外都让楚恒欠了钱封一个人情。

这位新上任的锦衣卫首领, 看样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。

不过如今楚恒也压根不想管朝堂上这点子破事, 他整颗心全部挂在怀里这人身上。分明手上抱着一个大男人,楚恒却觉得比当初从水里救上白轻柔还要轻松。

青年头软软地靠在楚恒胸膛前,额头上的血迹混上冷汗, 几缕黑发湿漉漉地沾在侧颜上。

脸色和唇都苍白得过分,罥烟眉峰偶尔会有细微的动静——那是因为昏睡中依旧疼得难以忍受, 却又没有力气皱眉。

他宛如冬天雪夜里饿得半死出去觅食的幼狐, 被人抓起来打断了四条腿, 一根一根往外拔毛, 再一刀一刀地割在身上。

片下的肉成了人的美食,没人记得幼狐还活着,没人记得他也会疼。

楚恒深吸一口气,他环在周清衍腰上那只手不敢太用力,但又怕摔了他,只能稍稍低下头呢喃:“马上回家了。”

楚恒把周清衍带回了家,方伯把脉过后摇头叹气:“不容乐观啊。”

方伯指着周清衍又怒又心疼:“再来一次他就得一辈子瘫在床上当个废人。”

阿莲阿蔷两女眼圈刹那间就红了。

“罢了,我先为他施针缓疼。”方伯叹气道,“其余的之后再说吧。”

施针途中楚恒身体紧绷得像块石头,直到结束方才放松下来:“有劳方伯。”

方伯又叹了口气摆摆手:“他此番元气大伤,三年之期恐怕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