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得出来他当真已经疼得熬不住了,还在楚恒怀里时就止不住地把自己蜷成了一团——这个动作很伤腰,也很伤心脏,楚恒只能强行把他身体展开。
周清衍撑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,竟然在这种疼痛中迷迷糊糊恢复了清醒。
楚恒刚想用力把箭□□,突然有只手死死按住了他。
男人如今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,见状双眼赤红地瞪着来人——是个熟人,脸上表情十分冷静。
柳衾跑上来发出了他来到江南东路后最大的声音:“怎么会弄成这样!”
这话简直是在楚恒心里狠狠地挖了个洞。
“伤太重了。”熟人沉声道,“等不到他伤好之后再动手。”
柳衾心下猛地一沉:“白,白师傅你······”
来人就是不久前和白玲生活在一起的赤脚郎中,当时还送给周清衍一本医书。
白师傅脸色非常冷静,他示意楚恒让开一点:“按住他。”
楚恒忙把周清衍双肩按住,后者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,瞳孔闪着极其微弱的光芒,看着像极了在荒野中濒死而无助的小狐狸,身中剧毒命不久矣。
白师傅毫不留情地把箭抽出来。
周清衍张大了嘴——没有任何声音,那人已经累得连叫疼的力气都没了。
楚恒紧紧盯着周清衍,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睛很鼓,眼窝下一片青黑眼瞳却是一片猩红,下唇上溢出一丝血迹——他把自己的嘴咬出了好几个血洞。
无数双手递上了止血药和纱布,白师傅头也不抬地扯过布条往伤口上方三寸的地方紧紧扎住:“得把毒血吸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