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师兄还记得她的名字吗?”祁决笑着逗他。

白楚清觉得祁决此人很奇怪,他喜欢自己却从来不会因自己而吃醋,这是一种从骨子里带来的洒脱与自信,仿佛笃定对方一定会选择自己。

“今日送膳的姑娘也是她,我自然记住了。”白楚清回话道。

“嗯。”祁决不甚在意地应了声,顺手帮白楚清一起铺床,“方怀师兄脱险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门派,我们也往雾山寄一封信,争取早日与他们汇合。恰巧我还有事想问问他们。”

“我正有此打算。”白楚清翻身上床,祁决极其自然地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下:“睡吧。”

——

清晨的阳光带着点暖意斜入窗内,明媚而不张扬。白楚清整理好衣衫,趁四下无人时动身回房。

走至东厢,发现一位青衣女子已在房外候着。白楚清认得来人,开口唤道:“青荷姑娘。”

青荷转过身来:“白少侠,你怎么起的这般早?”

白楚清不自然地轻咳一声,推开房门:“昨夜睡得早,现下便有些睡不着了。今日又是你将膳食送过来,实在是麻烦姑娘了。”

“奴婢生来便是伺候人的。”青荷浅浅一笑,“又何来麻烦一说。白少侠,你若能早日痊愈我便知足了。”

“以后和别人说起来,我的一生中还能有一段照顾雾山派掌门弟子的经历,倒不至于一直平平淡淡,终老在这高宅深院里。”

白楚清心里一动,安慰道:“人的一生很漫长,姑娘以后会有更多新奇的经历。现下被困于苏府,不过是形势所迫。”

“那我这形势怕是要维持一辈子了。”青荷的声音很轻,带着认命般的颓然:“我这一生都做不了自己的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