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弟哈哈一笑:“白大人这火柴坊,大明天下独一家。就算配方秘法被人知道了,谁敢再开一间?”
这话倒也没有错,谁再开火柴坊,小打小闹无所谓,干大了。就是断了锦衣卫的财路,而且这其中还有大股份是皇家内库的。
谁敢伸手,谁死。
“我们认同一句话,白大人在分利的水平上,无人能及!”赵弟给了白名鹤一个点评。
没等白名鹤说话,赵弟就继续说道:“火柴这利大不在杂家不知道。但白大人与杂家这边也算是对头,至少不是朋友。可白大人却主动拿出每个月八千两银子的货给杂家,这份气度,让杂家佩服,更是证明了白大人在分配利益的水平上,无人能及。”
“八千两银子的货,在广东,毛利也就是六千两吧。”
“六千两,顶四百个知县的俸禄!”赵弟又补充了一句。
白名鹤点了点头,这个数字不少了。而且这也是为了自保。
赵弟又问道:“白大人怎么看官,什么是贪官,什么是赃官,什么又是清官。”
“老赵你怎么看?”白名鹤没有回答,把问题又扔了回去,他很想听一听赵弟的说法。
“真正的清官会死绝的,因为俸禄养活不了一家老少。所以杂家眼中的清官,就是为人公正,让百姓有个好日子,在无关痛痒之处再得一些利。与商人有选择的合作,是这些清官们一条稳当的路子。”
听赵弟这么一说,白名鹤也认同:“老赵,给你说个实话。十五两银子,不够我家里三天的花销。”
哈哈哈!赵弟爽朗的笑了几声:“白大人,是个实人!”
“白大人,原合浦县令就是一个赃官,他太贪,而且不顾其他人的死活。他太心狠,珠民是贱民,但也是条人命。钱吾沿是个蠢官,他怕东窗事发,朝廷怪罪,选择最蠢的方法来压住这件事情,白大人没有出手,我们也会出手。”
白名鹤有些意外。可却没有说话,等着赵弟继续讲下去。
“钱吾沿又是一个胆子不大的人,杀人他也不敢,如果不是钟铭远这老货出的三流主意,他也不会把事情越搞越大。所以,这样的官是该死的。”
听到这里,白名鹤又问了一句:“那什么是贪官呢?”
“贪官就是,给自己弄到钱了,却比没钱的时候过得还穷的蠢货。”赵弟的形容让白名鹤笑喷了,不过也是能够理解的。大明初期律法还是非常严格的,一个官员敢过上奢侈的生活,各地监察衙史、锦衣卫可能就会动手了。
“聪明的官,就贪那么一点,日子过的好一点。你真的来查,衙史也不会为几十两上百两银子去弹劾一个人。更何况,衙史们要是光靠俸禄,到了月底的时候,也是等米下锅呢!”
白名鹤听懂赵弟的话了。
孙苑君也给白名鹤讲过一些大明的之前的事情,也讲过前朝的。事实上大明的官员俸禄真的是低的可怜。
就拿白名鹤每个月实际的收入来说,一个县令,只有相法于后世每个月四千五百元的收入。而且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,这日子真正的是过不下去的。白名鹤自己也知道,就算自己想作一个清官,也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