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广州的事情越发的复杂了。胡愧背后那位就是他名义上的正妻。这位正妻按年龄算,我倒是相信她应该是被人收养的。而收养她的人,已经死去。按常理说,她这一段的事情已经算了结束了,接下来就是我面对广东官场的麻烦,可事情却不这么简单!”
白名鹤开口了,声音很小,万雪儿很用心的听着。
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之后,白名鹤拿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万雪儿问:“要酒吗?”
“不,我不喜欢借酒消愁,更何况这件事情不是愁,我也不害怕什么,怕是自己的内心多了一些迷茫!”
白名鹤给万雪儿解释着:“我在自己的心,与对家,对妻儿的心中徘徊。”
万雪儿伸出手,按在白名鹤的手上,微微的一用力。
“谢谢。”
“雪儿听着呢,公子继续讲吧!”
“胡袁氏以及她的两个儿子所犯下的是谋逆大罪,证据……,铁证如山。我不是想救她们,只是在给京城的奏本之中,我不想说违背良心的话。他们是死罪,但在对他们先祖评价上,我用了忠良二字!”
听到忠良,万雪儿蒙了。谋逆大罪的祖上,竟然给用上忠良二字。
呼……,白名鹤长长的吐了一口气:“方孝儒!他们是方孝儒之后,虽然愚蠢,幼稚,可笑。而且他们是犯下的是必死之罪,杀他们我不会手软。但……”
白名鹤拳头紧紧一握:“但方孝儒是忠良,这一点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!”
万雪儿懂了,白名鹤在奏本之上这样写,确实非常的危险。
不但当初方孝儒是反成祖的人,而且是被诛十族的罪人。说他是忠良,就是在说成祖这个诛十族是错误的。仅这一句话,杀头灭族都不是没有可能的。再加上,他的后人连白名鹤都说,实实在在谋逆大罪。
再说方孝儒是忠良,白名鹤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。
难怪白名鹤说心乱了,因为他的行为会牵连到家人,会害了孙苑君。
“雪儿也明白公子不和清荷讲的原因,因为公子当清荷是家人。怕她担心,不想让她害怕。可公子却是否知道,公子有意外,清荷不会独活,那怕公子能留给她一条活命的机会,她也会为公子殉情!”
白名鹤点了点头:“所以,我迷茫了。”
“在本心、道义。与家人的安危之间迷茫了吗?”万雪儿追问了一句。
白名鹤点了点头:“是!因为我不是一个人!”
“那雪儿问公子,当年逊志公只要跪下迎接成祖,家人就不会死,而且他一定会被封候。可他为什么选择宁死不屈,以至于十族被诛。气节比性命重要!”万雪儿也在帮着方孝儒说话,显然在万雪儿心中,方孝儒是也忠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