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汪瑛呀,调家里几个小子去东厂听差吧!”汪泉出了南书房后来了这么一句。
江瑛是当今皇后的父亲,他的儿子就是皇后的兄弟。都有着不低的职司,至少也是五品武官。
杭昱听这话之后,开口问了一句:“似乎依万岁的刚才的话中,东厂眼下受白名鹤节制。难道说,今天会有正式的旨意?”
“估计是。今天的大朝会怕是不平静。”
朝会能平静吗?皇宫外各官员已经在等着入宫了,高谷来的最早,独自一人站在宫门前,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话。陈循到了之后,高谷是退后一步将第一个进宫的位置让给了陈循,却没有发问,只是礼节上的打了一个招呼。
俞士悦两次都想上前去,可都是抬脚走了两步,又退了回去。
陈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:“高大人呀,以同朝为官之谊,你我都在内阁。倚老卖老送给高大人一句话,是到了作一个选择,作一个决心的时候了。”
“谢陈大人。”高谷表面上不动声色,可心中却是惊得不轻。
至于是什么选择,他不会再问,也很清楚问了也白问。陈循能说这句话,也是看在俞士悦的面子上,此时也只有陈循能对自己开口了。
于谦不会,因为自己退下去商辂就是次辅的第一人选。
杨宁不会,因为杨宁打心底深处和自己就不是一路人。
终于宫门开了,百官依次入宫。
跪,问安,各自在太和殿上按自己的位置站好。大明皇帝高坐在御坐上。然后整个大殿就安静了下来,静到都可以听到周围人的呼吸声。
没有人出列,也没有人上奏本,这个异常的让高谷的心直接沉到谷底。
而大明皇帝朱祁钰站了起来:“这几天朕收到一份奏本,这个奏本朕看了心中很是难受。我大明之栋梁,重臣其家产让朕心中难受。于爱卿身为兵部尚书,家中的存粮竟然只有不足一月的,如果那个月不发俸禄,怕是下个月粮食都吃不到月底。”
有些夸张,这语气让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蔡公公这时站了出来,念出了对于谦家产,月俸禄,月支出的详细情况。
细到于谦府上买几十文的小东西都会有记录,其实这也是于谦管家手上的账本,东厂的人抄了一份罢了。
“臣,谢万岁体恤!”于谦出例施礼。
“于爱卿劳苦功高,却是连一份富足都无法享受,朕心痛呀。俸禄是太祖所定,朕不能改。昨天廉州府钱粮主薄也给朕了一份账本,他这个主薄干一个月,要亏八个月的俸禄,也就是说,他作这个官养活不了自己,在给朕哭穷。”
众官员听到这话,许多低层的官员都感同深受,特别是京官更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