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诚点了点头,又把茶杯拿起来了。
按常理说,王诚要么继续说事,要么起身就离开。就算是要一起看马,王诚至少也要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坐姿,眼下这表情让白名鹤的感觉就是痔疮犯了。
“估计有麻烦事!”白名鹤笑了。
“不是麻烦事,至少不是属下的麻烦。”王诚突然抬头给了白名鹤一个很勉强的笑容。
白名鹤坐下了身体:“好吧,你给我找了什么麻烦?”
“关于教司坊的……”
听到这话,白名鹤当下就心头一紧,根本就不用猜,白名鹤也知道是关于谁的。
孙氏一族,自然也是有些极出色的女子,这些人眼下就在南京教司坊。
王诚注意到了白名鹤脸上的变化,这才继续说道:“那些闲杂的倒还好说,也管得住。但有那么几人却不让坊中管事不敢管,非但是不敢管,而且还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,丫环配着。”
白名鹤很想说,当年那么可怕的事情在教司坊都发生过,那也是名门嫡女呀。直接就贬成了下等姬,真正是一双玉臂千人枕,最黑暗的时候还是一天就有十人。
王诚知道白名鹤在想什么,在怀里摸了摸,然后拿出一枚铜钱,又拿出了一个金元宝。
白名鹤懂了。
这件事情与那件不同,那件事情是永乐大帝为了出气,硬是下了圣旨,而且就是要整死那些反对他的一族又一族人。
而眼下抓人的,还是把人送到教司坊的,在大明官场都是普通官员,或者说是下等人。
这就是金元宝与铜钱的差别了。
“非大人亲自去不可!”王诚这么说了一句。
白名鹤却反问:“我去能干什么?”
“可以作的事情极多,比如属下回去给夫人说一声,大人今晚有公干?”王诚脸上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笑容。
按王诚的说法,白名鹤要亲自去把那高傲的名门嫡女给整治了,其他人也就不怕了。
毕竟这是当今上圣皇太后的娘家,宫里的事情东厂之中普通的角色都未必知道。更何况是普通人了。
对于许多普通官员来说,这就是所谓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
可这话再换个角度说了,只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谁听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。
最怕就是万一这一家人有翻身的可能了,那么当年下过黑手的拿个也活不了,所以被送入了教司坊,纵然害怕可也没有绝望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