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予舟说:“周平的父母一直在问,为什么他们的儿子出来当兵,却丢了命,也许有一天,你也会问同样的话,但却没人能给你回答。”
“那我就不问了,我只要知道,我的男人走的光荣,就足够了。”李渡握着江予舟的手一直没有松开,他没有看江予舟,只是很认真的这样说。
“如有需要,我将为国牺牲,到时候你怎么办?”
“那便守好你这一剖骨灰,左右我生来平庸,做不得英雄。”
江予舟想,他终究还是太过自私,几句话圈住了这么好的李渡。
一条短信无遮无拦的躺在手机界面上,只有两个字:“批准”。
短暂无言后,江予舟站起身,“小孩儿,我现在必须要走了。”
李渡没有说任何挽留的话,他站起身帮江予舟整理衣领。
他问:“危险吗?”
江予舟微微笑了笑,伸手揉揉李渡头发,“有些危险,可能回不来了。”
他轻轻捏了捏李渡的指尖,开口仍然平稳,“所以来跟喜欢的人留遗言。”
李渡点点头没说话,却在江予舟要出门前喊住了他。
“哥。”
江予舟转过身看他,只那一眼,就让他痛的好多年。
他们一个在屋内,一个在屋外,隔着月光与灯光,像是站在两个不同的时空。
李渡站在门边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既不悲伤也不失望,他只是不吵不闹的看着他,就仿佛他永远在这等着江予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