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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验点头:“京城贵胄子弟,平日喜爱在街头闲游,家中父兄多在朝为官,故而每届科考的结果亦成为他们关注的对象。”顿了顿,又道,“想必那几人之中,将来又有不少可凭荫补入朝为官。”

本朝选拔官员,素有荫补的制度。高级官员的直系、旁系子孙,皆有不参加考试、荫补做官的机会。唯一缺点是荫补之人后续升迁提拔会受到一定限制。

然对于寻常百姓而言,能够入朝为官已是难上加难,若得此机会,又怎在乎后续升迁问题。

“荫补之道并非正途,若有心为官,不该贪此捷径,这样的官即便做了,也只会贻害一方。”

欧阳芾讶异地望向王安石,他神情肃冷,口吻如其脸色一般不留情面。

李验略带尴尬地笑道:“兄台说得极是,是我心思岔了,不应作此想法。”他转而又对欧阳芾道,“姑娘放心,那些人虽言行放浪,却不会为难女流之辈,姑娘若还回二楼,自去便是。”

“好,”欧阳芾点头,想想又道,“今日之事,你别放在心上……每个人的路不一样,不能拿来比较。”

“我知晓。”李验笑笑,然而任谁都看得出笑容勉强。

李验走后,欧阳芾望着他的背影,深深叹了口气。

曾巩见她一脸哀愁,不禁温和道:“阿念何故作此叹息?”

“我本想安慰他,人生的路不止一条,成功也不止一种,但又想到,若他真的认可这般观点,便不会年复一年为科考奔忙,直至不惑。好似大家皆把考取功名当做唯一的道路,这样不辛苦么。”

“即便如此,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。你不必过于伤神。”曾巩宽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