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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阳芾:“没,我和四娘去大相国寺玩了。”

于是她看到薛氏用一种她难以理解的眼神对着她叹了口气,道:“没什么,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,你去找你叔父吧,他这会儿正在书房呢。”

来到书房,欧阳修正在桌案前挥毫,听见门口一声透着愉悦的“叔父”,也不抬头,轻淡道:“回来了?”

“嗯。”欧阳芾蹦过去他身旁,低头看他写字。看了一会儿,开口道:“叔父,我想问你个问题。”

“什么问题?”

“我这样老往外面跑,会不会给你丢脸呀?”

欧阳修提起笔尖,朝她看了一眼:“你婶婶又说你了?”

“没有啊,我在自我检讨。”欧阳芾否认得干脆,但信不信便不由她做主了。

欧阳修将毫笔搁回笔架,欲拍拍她的肩膀,又见自己手上沾着墨迹,只好中途折转先去水盆净手。

“京城热闹繁华,不比扬州、颍州,你年纪轻,又是初次来京,喜爱到处游览也属正常,”他说着,“趁着这段日子多交些朋友,未尝不是件好事,怎会给我丢脸。”

因受庆历新政失败影响,欧阳修这些年一直被朝廷外放,辗转各地做官,后又守母丧,直至今年六月才返回京城,上月受皇帝之命修唐书,被任命为翰林学士,兼史馆修撰,方确认留京。

怕她多想,欧阳修接着安慰道:“你婶婶出自高门,品行贤淑,对于女子诫规比旁人更为看重些,若是责备了你,你莫要太往心里去。”

“哦,”欧阳芾似懂非懂地应着,“您的意思是,我的品行不贤淑,是这样吗?”

“你的品行贤不贤淑,你自己知道。”欧阳修无甚好气地睨她,然话锋一转,“不过,说到年轻,我在你这般年纪时,行为举止比你要狂放不羁得多,这样思来,今日似也没什么资格规劝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