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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二位先生见笑,狄青只是带平日里几个弟兄四处走走,很快便要回去。”

吕景初瞧了他眼,徐徐道:“狄枢相出身行伍,天下皆知,大可不必参与这附庸风雅之事。”

“”狄青微愣,而后笑道,“吕先生说得是,狄青一介武人,确不善文辞。”

“狄枢相如今身居高位,又有官家器重,节日出门,还是应多谨慎。”余光见得围观他们的百姓,赵抃隐约皱了皱眉,意有所指道。

“狄青知晓。”稍顿之后,狄青又是一笑。

赵吕二人先行告辞,待人影消失不见,旁边年纪轻的军士忍不住愤懑道:“不过是两个七品的御史官,端的什么架子。”

“别说了。”有人提醒他。

“我就是不明白,将军在战场上何等神勇威风,为何回了京反要对这种人毕恭毕敬!”

欧阳芾在旁听着未吱声。她心中约略知道狄青为何如此。

昔年狄青擢升枢密副使,已是开了本朝先例,当时早有一批官员激烈反对,如今又因战功升枢密使,文官们警钟大作,对狄青提防之心空前高涨也可想见。

若非官家一意拔擢狄青,他不会坐到枢密使的位置,而今谨小慎微,也因自身行止皆被其他官员密切注视,稍有行差踏错便会被猛烈弹劾。

所以狄青怕谏官。

他怕谏官,可他还是坐上了这个位置。

欧阳芾望着他拍拍青年的肩,安慰道:“好了,回去吧。”

“将军请留步。”出乎意料地,温仪拦住狄青道,“将军还未听完,其实我们这里不止文人专场,还有武人专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