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,我们写的文章哪里比他们差,凭何我们落榜!”
“我们寒窗苦读十年,下的功夫远多于他人,定是主考官挟私怨,叫我们无一人考中,真岂有此理!”
欧阳芾等面面相觑。省试历来遵循糊名制,由专人誊抄所有文章再送考官评审,若言评阅时刻意针对某人,实则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相互对望一眼,五人悄然离去,留得数名太学生仍在原地忿忿。
省试告落,转眼便是殿试,殿试只考策论,由皇帝亲自主持,故欧阳修先行一步归家,不必再操心后面的事。
曾巩等四人于家中准备殿试,未再出门,为避嫌,殿试结束前不曾来拜会欧阳修。
薛氏为欧阳修准备了顿丰盛晚宴,犒劳其一个多月来的辛劳,欧阳芾心知自家叔父对曾巩寄予厚望,也听闻他在此次省试中大力整肃文风之举,不由感叹一代文宗心志未老,仍像年轻时那般刚直坚韧,毫不妥协。
另方面她亦心有隐忧,担心叔父遭人嫉恨,只面上未显露出来。
事故便发生在第二日晨时,欧阳修照例披服上朝,却于半道遭人围堵,家仆传来消息时,欧阳芾方梳妆罢。
“不好了!夫人,不好了!”
薛氏自屋内步出,瞧见往常随在欧阳修身边的仆役急冲冲奔进来:“何事如此慌张?”
“老爷、老爷在道上叫人拦下了,全是些落榜的举子,堵着不让老爷上朝,还用污言秽语骂老爷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薛氏顿惊,“那他现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