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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阳芾伸长脖子望那新郎,被薛氏按住:“坐下,瞧什么呢。”

“瞧知瑾的夫婿长得好不好看。”欧阳芾也不害臊。

“若是想看,以后自己找个模样俊的,搁在家里天天看。”

欧阳芾装作听不懂暗示,低头扒饭:“好香。”薛氏恨其不争地摇头。

散席后,苏轼兄弟与章惇走在一道,曾巩与王安石走在一道,欧阳芾随薛氏跟在后面,眼见着面前五人同框而行,欧阳芾只觉心神舒畅,赏心悦目。

“王牧判可还因家父之事生气?”苏辙没能劝住自家兄长,还是让他凑上去攀谈了。

王安石道:“你欲说甚么?”

苏轼道:“其实我读过牧判的淮南杂说,只觉与牧判见解相合之处甚多,毋论科场取士,抑或朝中积弊,牧判之言常常切中肯綮,令轼深佩,轼以为,与牧判不该是敌人。”

王安石道:“君子和而不同,我未曾言与你为敌。”

苏轼喜道:“那牧判之意,是愿与轼相交了?”

什么叫蹬鼻子上脸,王安石视他一眼,道:“你的科场文章做得好,年方少,已能博考群书,深言当世之务,然从政不同于做文章,强辩之才再高,不能施以经世治国之用,亦为无用之谈。”

他还想言,你父亲那般便叫无用之谈,然他忍住未说。

“苏轼受教。”苏轼作揖。

“哥哥非要上去搭话,结果碰一鼻子灰罢。”王安石在前面走,苏辙落在后面对苏轼道。

苏轼笑笑,自我解嘲道:“只碰些灰还好,总未一头撞在墙上,我已知足。”

“不是的,”欧阳芾听他二人讲话,插言道,“介甫先生是认可苏先生,才会挑苏先生的毛病,若换了不认可的人,断不会说这些。”

“哦?”苏轼好奇道,“欧阳姑娘如此了解王牧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