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章惇回头望她一眼,欧阳芾:“”
她绝想不到,此刻一句“画姑”之言,日后竟被苏轼笑了足足五年。
欧阳宅前,众人作别。
待拜别至王安石时,欧阳芾忽想起什么,对他笑道:“恭喜介甫老师得偿所愿。”
王安石道:“什么?”
欧阳芾道:“我听子固哥哥说了,介甫老师要出知常州了。”王安石于群牧司判官一职任期已满,朝廷甫下敕诰,令其出任东南,曾巩才告诉她。
王安石未答,却问:“尼姑是怎么回事?”
欧阳芾窘,原来他听到了:“同苏先生开玩笑的,介甫老师莫信。”
王安石于是未再多言,怀中那把冠梳此刻触感分外明显,仿佛在迫促他袒露心声。
“介甫先生一走,我也要走了。”欧阳芾道。
王安石蓦地怔目:“走?去何处?”
“扬州,去找师傅,”欧阳芾道,“本来去岁便有此意,只等着子固哥哥科举结束,知瑾也成了婚,了无牵挂再走。”
了无牵挂。
王安石只觉一阵刺骨透遍全身,讽刺之意油然。
“还未同叔父跟婶婶商量,但也应在这两月了,没准还能同介甫老师一块走。”欧阳芾笑道。
“那我也应道声恭喜。”王安石言道,欧阳芾却觉他语中无丝毫喜悦之意,冷极也疏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