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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是你做的?”

“是啊。”欧阳芾点头。

王安石顿时有些后悔,措辞道:“方才是我无意”

“介甫先生后悔说我了?”

瞧着她那幅嬉皮笑脸、全无伤心难过的表情,王安石郁结,瞪她一眼:“下次再行欺骗——”

“介甫先生便不喝我做的汤了?”

“”

欧阳芾占尽上风,得意地笑了,俄而又慢慢收敛:“是我害介甫先生染了风寒,所以想用羹汤向先生赔罪。”

王安石道:“与你无关,毋须自责。”

欧阳芾道:“那便不道歉了,是我想做给介甫先生吃,所以才做的。”

她照旧如此直接,同昨日一样,昨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,王安石不由心脏怦然跳动,道:“既费时,往后便别做了,你拿来的东西,毋论好坏我都会吃。”

这话倒不假,欧阳芾曾听王文筠提起过,她家兄长素不挑食,给什么吃什么,甚好养活,让她着实放心良多。

“好。”欧阳芾笑眯眯应着。她支颐望着王安石,忽然想到什么,伸手去触他额间,另一手贴在自己额上,道:“好似还有些热。”

她指温略低,贴在皮肤上递来阵清凉,王安石已许久不曾被人如此触量过体温,不觉有种被当做小孩的感觉,他不太适应,但未言什么。

身后,王文筠端着汤药步来,远瞅着欧阳芾以手贴额去给她兄长量温,而兄长竟未闪避,由着她贴罢手心又贴手背,不觉惊讶,片刻后端着汤药返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