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括觉得自己明明没做甚么,却莫名有种心虚感。
“想清楚了再言。”
此哪里是询问,分明是审讯的口吻。沈括不敢同情绪正在某种边缘的人对抗,弱道:“二娘确未与我言过她会去何处,不过她前几日一直对我所载的活板印字一篇兴趣甚浓,还问我对方是否居住杭州,向我要了详细方位”
“活板印字?”
沈括忙将自己那篇递予他看,王安石粗粗览罢,问他:“她何时问的你详细位置?”
“应是在她离开前一两日。”沈括忆道。
王安石思忖着,又道:“还向她言了甚么,尽与我道来,另,将告知她的位置抄份予我。”
沈括叠叠应声。
杭州,毕氏书坊后堂。
“瞧,如此便烧制成形了。”
秀娘用火钳小心将滚烫铁板从火中取出,示范道,“看这字,是不是已融了些,此时覆张板在其上,便可将字印压平,这般制出来的字清晰分明,整齐均匀,看上去犹如墨印。”
“我来试试。”欧阳芾袖子抽高,跃跃欲试。
秀娘便退至一旁让她尝试,俄而提点她如何操作,往返于前厅后堂之间的毕文显时不时朝她二人瞄上两眼,道:“小心些,莫让人家娘子烫着手。”
“晓得呀,你忙你的就是。”秀娘提声回道,随即与欧阳芾相视而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