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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罢这些,温仪还不忘嗤道:“我原不知他因何未中进士,目今看来,若他当真得中进士,便是老天瞎了眼。”

欧阳芾垂首默然半晌,道:“那你今后该如何?”

“不清楚,”温仪哀伤地笑,“所幸我有星儿,她是我目今唯一的念想了。”

“四娘,你有未想过”欧阳芾吞吐道,“有未想过”她很难开口言出那两字。

“和离?”温仪替她把话接上。欧阳芾点头。

温仪道:“可以么,还回得去么?”

“回得去,”欧阳芾道,“我不想你待在此处,你在此处不会幸福。”打人之事,有一次便有无数次,她知温仪在此只会继续受委屈。

欧阳芾很难开口,后世尚且劝和不劝分,一千年前对女子的束缚更令遭夫休去的女性无地容身,她开口劝温仪,又能为她做多少。

“我亦想过和离,可旁人皆劝我打消此念。”温仪惨笑。

“我不这般劝你,你欲离去,我便支持你。”欧阳芾道。

“我在他面前提过一次,他言我痴人说梦,言他不会放过我,阿芾,我不知如何是好,”温仪终于泣下,“我寻你来,便是望你帮帮我,我已无人可依靠了”

“谁说的,温伯父也十分关心你。”欧阳芾不愿她作此想。

“他把我嫁至史家,他早不要我了,我写信与他,便是他叫我忍让。”她心底对父亲将自己嫁给史固安一事,终究还是有怨。

欧阳芾将她搂在怀里,轻抚着她的背:“四娘不妨同温伯父再写封信,细言目下境况,也许温伯父了解得不甚清楚,并非不疼四娘。若温伯父仍旧不赞同,四娘和离后可与我和夫君住在一起,我们屋子大,正好缺人,四娘不是喜欢贩画么,我们可在汴京城开个店,我画,你售,往后我的画只让你售。”

温仪啜泣道:“你如今嫁了人,你夫君、他会答应你卖画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