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厚之在门口瞧见欧阳芾,和颜道:“欧阳娘子来啦,来找四娘的吧。”
“是,温伯父好,”欧阳芾将手里栗糕提起,“这是给您和四娘买的糕点。”
“唉,你这孩子,说了不必这么客气,还回回带些小食来,我又不惯吃甜的,最后全装了四娘肚子里。”
欧阳芾笑起来。
“谁在说我坏话?”温仪闻声从里间步出来,面上笑靥如花。
温厚之道:“你们姊妹聊,我有事出去一趟。”言罢跟温仪交代两句,便先离去了。
温厚之近来对欧阳芾愈发和善,大略是因此前她在温仪困难时尽心帮助的缘故,欧阳芾还记得温仪方归娘家时,温厚之出屋来迎她们,那双望向女儿的眼里混合着疼惜、歉疚,还有许多复杂的情绪,诸多情感交织使那双眼仿佛苍老了十载,最终却也只化作一句:“回来就好”
温仪归来后,欧阳芾亦拾起从前事业,定时与温家画楼供画,也算得一项日常工作,有时是她自己随心而作,有时是由客人定制的命题画,唯一区别大概是得到的报酬比之从前多了许多。
欧阳芾曾希望自己成为画师,目今果真成为了画师,却未给她带来过多喜悦,闺中女子喜爱买她的画,士子们对她的画不乏欣赏,却出于一些心理,鲜少买回家中,欧阳芾对于自己无法改变的事并不很在意,然为了帮温仪多挣钱,也帮自己多挣钱,两人合议后决定,某些画作完后便不押字了,如此无名无姓地摆在店里,反引起不少识画者的注意,愿将其购回家里。
有人好奇心起,询问画师姓名,温仪也仅道句,“是位不世出的画师罢了”。
温父办事回来,温仪便得空与欧阳芾出门去,这日是大相国寺每月五次开放万姓交易的日子,寺院门口摆售着各类飞禽猫犬,温仪近来喜爱起动物幼崽,老想搞只狸奴回去养,还撺掇欧阳芾与她一起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