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我便说她很乖罢,她不像我,她从不教人担心。”欧阳芾起身,随即变本加厉地朝他靠去,整个人跨坐在他腿上,双手揽住他脖颈,王安石只得放了手中毫笔,扶着她使她不掉下去。
“你也懂得自己的劣性?”
“可我有介卿呀。”欧阳芾嬉皮笑脸。
论说情话,王安石向来不是她的对手,遂只好转开话题:“她见了,可说了甚么?”
“甚么也未说,因我不曾问她,”欧阳芾道,“她想说时自己便会说了介卿,若她最终不喜欢对方,你别逼她好么?我希望她所嫁之人,是她自己愿意嫁的。”
她能为文筠做的也惟有这些了。
灯烛下王安石长视她的眼眸,她的眼眸依旧清澈如昔。
但闻良久一声:“好。”
过了两日,王文筠主动来找欧阳芾,她先是在屋内同王雱玩了一阵,而后不经意间提起:“嫂嫂,之前那位沈先生,我想过了,我愿意嫁。”
欧阳芾静了手中动作,向她看去:“真的愿意?”
“嗯。”王文筠牵着王雱的小手,容色平和,欧阳芾便道:“不必急于一时。”
“不急,我观他学识优厚,又谦敬守礼,应是位君子,我也信他不会薄待于我,”王文筠微露笑容,“况我嫁了人后,又非不能再回家,我若想嫂嫂和兄长了,还可回娘家来看望你们,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