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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。”沈括略作礼道。

“两位先生怎不在席间用食,在聊甚么有趣的事?”欧阳芾笑问。

两人互视一眼,不由皆笑了。“王相有意让子厚兄主持汴河疏浚事宜,我二人正就此事闲议。”沈括解释。

欧阳芾哦了声,若有所思望向章惇:“子厚也成为大忙人了。”

才从江南回来不久,又领新职,且是疏浚汴河这般关乎民生的大事,似乎章惇的才干近些年愈发突显了。

章惇勾唇:“二娘怕不是在讥讽章某。”

“哪里是讥讽,分明是夸赞子厚呀。”欧阳芾笑脸道。

简单话过一番,沈括率先作别回席,远望着他离去身影,欧阳芾陷入思忖。

“想说甚么?”章惇看她转首朝向自己,一副欲言又止表情。

“我说了子厚莫生气。”欧阳芾道。

章惇嗤笑一声:“好。”

“疏浚河道之事,存中去会不会更合适?”

“”还真直接,怪不得让他莫生气,章惇仍旧有些不甘道,“我便不行么?”

欧阳芾笑了:“我未言子厚不行,但子厚不是方从江南回来,应是累极了,还是歇一歇,陪陪家人为好,纵使官家与夫君欣赏子厚,也不可总教你四处奔忙,得给他人留点机会嘛。存中虽有几分痴气,然于测量数算之事倒是甚爱钻研,我以为他会喜欢做这类活。”

她素能言善道,几句话便叫章惇说舒坦了。

“我听夫君说了,子厚于两湖平定蛮夷,设立州县,得田数十万亩,功绩显赫,”欧阳芾道,“还未恭喜子厚呢。”

章惇此前任两湖察访使,经略南北江,率军平定湖北等地蛮族,统一了地方长期割据势力,并设州县,发展民生,累累功绩受朝野瞩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