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半载,多么简单的一年半载,赵顼口吻肃厉:“群臣中,惟安石能横身为国家当事,放他离去,臣更用何人。”
眼观曹氏无法劝动兄长,立侍在旁的赵颢心急附和道:“太皇太后之言有理,陛下不可不思。”
赵顼陡然怒起,目光森冷视他:“你是言我败坏天下?”
“臣不敢!”赵颢慌忙拜首。
“既然朕做不好这个皇帝,那便予你来做好了!”
“陛下!”曹氏惊颤。
赵颢立时伏跪在地,战栗叩首:“臣万无此意,望陛下恕罪!”
赵顼冷哼一声,拂袖背首,由他在地上跪着,不置一言。
“陛下何以至此,歧王不过关心陛下,一时情急言语失了分寸,陛下不听则已,何苦这样对待手足至亲”曹氏哀劝。
赵顼胸膛起伏,背于身后的手攥得死紧,终是缓缓松开:“臣有些乏了,太皇太后与二哥同去歇息罢。”
这一场劝说以不欢而散告终,翌日,高太后又与太皇太后同来哭劝,高滔滔声声泣诉“王安石变乱天下”,请求皇帝将其罢免。
赵顼涕泪而退,数日后,终于准了王安石外放之请。
“卿此去,朕宜用何人?”
延和殿,赵顼依依同王安石道别,又怀了学生的孺慕之情,渴望从对方身上获得更多建议。
王安石道:“韩绛、吕惠卿二人,悉可与陛下分忧。”
赵顼应了,却道:“他二人皆不如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