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闹!”最先开口的老医怒喝一句后说道:“你活够?”
“孙大夫不要动怒,秦王殿下仁厚,不如我等实话实说,先听一听那医治之法是什么?如果我等能够作到,那么也是好事。就算作不到,也当是求学,秦王殿下应该不会怪罪,只是人数不能多。”
“五人!”老医者表了一个态。
“甚好!”
屈突通身份高贵,洛阳的医者几乎无一例外都知道他的病是怎么回事。治是治不了的,只能说尽心了。
可就在洛阳城外,王屋山旁一处破落的小道观之中,一个全身被斗篷包着的人正进入道观,缓缓的将观门关上之后,才点亮了油灯。
拿掉斗篷,却是一张清秀美艳的脸,脸无半点妆容,头上戴着女道的头冠!
这女道手上拿着是一张传单,赶工加印的,有些粗糙,却写的极是清楚,正是房张两家重金悬赏的传单。女道从床下拿出一个药箱,小心的将上面的灰尘擦拭。
“师傅,徒儿会守着您的传承的!”面对着一个牌位,女道跪下大礼,小声的说着:“师傅,朝廷下令清退道门女道,徒儿不得已封了这观门躲去了山中。徒儿无父无母,也不知身世如何,只记得我雪清观,今日有大机缘,纵然徒儿可能会被官府抓去,从此断了我雪清观的传承,可也比起总躲在山中强。请师傅保佑!”
磕了三个头之后,年轻的女道背起药箱,拿着那张悬赏单走出了道观的大门。
夜深了,洛阳城暗了下来。
大唐不比后世的现代,深夜还有灯火通明的城市。
屈突通的房间之中,老将军吃力的撑起身体,努力的伸出手臂。
武将的床头都会摆在刀剑,这是一种传统,并不是为了防止夜里有人偷袭着,这里的刀更多的是华丽。
床头的刀架上摆着两把刀,一把横刀、一把障刀。
这两把刀都来自秦王府,屈突通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终于摸到了障刀的刀柄。
“圣上,秦王,老将谢恩!”屈突通低吼着,用障刀划过了自己的脖子。
障刀落在地上,清脆的声音惊醒了整个屈突府。
没多久之后,李元兴所住的洛阳府前后院也变的灯火通明,看到外面的亮光,王语烟的侍女赶紧叫醒了王语烟,王语烟更是不敢怠慢,又叫醒了李元兴:“殿下,殿下!”
李元兴一看窗外亮了起来,立即翻身下床,赶紧往身上套衣服。
深夜,突然灯火通明,肯定是出事了。
推门出去,数个亲卫正在后院门廊处低声讨论着什么,李元兴大步走过去:“出了什么事情,速速报来!”
“殿下!”两人亲卫同时出来,其一位愣了一下后退后一步,另一位说道:“殿下,出大事了,屈突将军自尽了。”
“什么?”李元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那亲卫还没有来及回答,陆毛锋正带人从外面跑过来,见到李元兴行了礼:“殿下,屈突将军自尽了,刀顺着脖子划了一刀,但人没死,医官们正在救治。只是医官们却没有半点把握,屈突将军可能随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