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赶到丹东港,这里已经有前隋的降将在等着接船了。
“秦王殿下在何处?”尉迟恭还没有下船就急急的问道。
“在丹东城中接见投降的高句丽人,似乎是准备连夜出发去巡察安市城之战!”这名降将也算有些身份的人,知道一些不算机密的军事安排。
已经劳累了一天了,秦王殿下不累,难道那些使节也不累吗?
使节们谁能睡着着,一闭上眼睛就是白天看到的平壤之战,吓的冷汗直流。别说是睡觉了,就是一个人单独的待会都会感觉到恐惧。
“将军不用担心,这二城一港之中虽然我们是汉人,但也有许多高句丽旧部。毕竟我们这些人在高句丽已经有七八年了,自然也有些势力的。”
尉迟恭将随身带着一筒酒给了对方,然后问道:“高句丽人把你们交出来的时候,你们就没有想着反抗?”
“为什么反抗,高句丽人容不下我们。反抗是一个死,在这里七八年时间谁没有一个家小。大唐要让我们死,也不必搞这些花样。我们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作了一些手脚,如果大唐容得下我们,这些手脚就是我们这些无家之人给高句丽人身上刺的一把刀,如果大唐容不下我们,至少我们也死在中原了,没有埋骨异乡!”
尉迟恭拍了拍对方的胸口,话说到这份上,当真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李元兴没有在场。
如果他在场,也会百分百相信这话。
华夏人的思乡情结,已经延续了五千年。
当晚李元兴也没有睡多长时间,在凌晨五点的时候,两艘飞舟再一次起航。只是尉迟恭这边的船队动不了,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煤能够回到莱州去了,而丹东港根本就没有煤可以给他们用。
有赤血卫守着的丹东,李元兴安心。
始皇历八百四十九年,贞观二年,四月初三清晨。
牛进达五万战兵,三万辅兵,加上两万靺鞨精骑已经在安市城下列阵。八门重炮给了牛进达四门,还有二十加神火飞鸦,以及一千火飞燕,突击队配上两千火雷。这是耀州给的配置,那么军部还给了三百架床弩,以及脚弩三千。
巨大的飞舟悬停在了安市城两侧,舟身上悬挂的旗帜是天蓝色的。
安市城中的乙支文德看着巨大的飞舟,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?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,牛进达却是清楚的知道,大唐的秦王就在飞舟上看着自己,挂上蓝色的旗帜代表着飞舟不出战,只是远观。
牛进达是大将军,级别比程魔头低一级。
这也是他身在大唐头一次单独领兵,就这个安市城他却在心中推演了上百次,他想像过无数次进攻的方式,也想像过乙支文德会用何种办法防御,现在,这场战争就在眼前了,只需要自己一声令下。
牛进达左手一挥,示意全军备战,然后单人单马安市城而去。
李元兴心说,他娘的,难道还在套一套交情不成,一轮重炮之后,再放出一百飞鸦,先炸平他半边城墙再说。
却谁想李渊一拍大腿:“好,不愧是我大唐的将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