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说笑了,这借钱扩大的法子还是小儿在秦王府学到的。不错,家中可管一万亩桑园,借了,就是十倍产出。算上利钱也是多了数倍收益,自然是借了好。不过,这钱一借到手,家中上下倒是时时小心,这可关系到一家老小的生计!”
话引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。
李元兴语气一变转入主题:“长安市面上夏天的生丝价为一吨为320贯。一张蚕需要一亩半,甚至是两亩桑。可产约七十斤茧,也就是生丝七斤。一吨就要近二百亩到三百亩桑田的产出,三万亩差不多就是三万两千贯的收入,十万亩就是十万贯的钱的收入!”
“殿下,田里出丝卖不了这么高的价,320贯那是运到长安的价。”有商人在旁边说道。
李元兴笑问:“本王用一千五百贯,现在就买你十吨的生丝,这个价如何?”
“厚道,就算是一千三百贯,也是合算的。因为我们萧家不用再借贷,少了息钱的支出。再者说,先收到钱了,心里踏实。”
李元兴哈哈一笑:“好,那就买十吨。再过半个月,本王突然不想要了,但这个已经买下。自然是不会找你退货了,本王加价到一千三百五十贯,可有人接手。”
“接,相差就是两个月,虽然先把钱拿出来了,但丝有了保障。”
当下就有商人接过了李元兴的话题。
李元兴又问:“那么,又有一商人,在距离出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,加价到一千六百贯,你可出手?”
那商人思考片刻:“相差一个月,扣除运到长安或者杭州的运费,如果预测秋蚕的价还是三百二十贯的话,小人以为,这出手要卖到一千八百贯了,这个利足够厚!当然,一千六百贯不是不能卖的。”
“那就是说,如果二千贯,你肯定出让!”
“回殿下的话,铁定出让。”
“那么,出货前五天,这个价位应该就接近了当年的行情价了,这个交易亦是有利。”李元兴又问。
几个丝绸商会的大掌柜低语几句之后,派出一人回答:“如果手上的前期收购的足够多,自然会让出一些,毕竟自家的织坊一个月的织锦是有限的。”
“好,很好。”
李元兴站了起来:“那么,本王再反问一句:出货前一个月,萧家的蚕病了,或者是树病了。那么结果会如何?”
“殿下,已经买下,这买卖就已经算是成了,只要交上足量的货,断没有让萧家退钱的道理。只是病了。那丝的质量会下降,那么手上这批货,就如果殿下所说那钢厂的份子一样,降上几成。作云锦的不要,但作丝割的依然还是会要的。但次年,萧家预卖的价,肯定就会低上一些,毕竟去年过了些差子,这货品的名声是肯定是要受损的。但要连年都是好货,怕是萧家的丝预卖的价一年高过一年。”
“成了。本王叫这个为期货。同样有个规矩。生丝可以搞,洛阳的粮田也可以搞。太原王家的煤也可以搞。”
商人懂了。
古代的商人也绝对不简单,他们没有系统的经济学,但不代表他们不懂经济。
当下又有商人问道:“那预卖的主家必须要同意接受公开的评审。以次冲好是绝对不行的。如果同意的话。这个生丝的重量有保证。各锦绸商会的生丝来源有保证,钱多的可以多买些。但却对小坊会有影响,不知道殿下有何解法?”
“真正的上等货。有几个是出自小工坊的。本王的想法就是工坊作大化,只是更有规模,更大,无论是机器,还是管理都有着足够的投入,这才可以多生产精品,成本也会下降。可记得本王所说过,工业化量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