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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伙儿看看小傅瘦弱的身板儿,再看看比小傅小几岁却跟小傅差不多高、小胖子的傅强,都很无语。

再没多说了,就这么上车走了。

路上,薄耘一个劲儿地跟小傅说:“你要傻你就以后还惦记这种亲戚。什么玩意儿。”

小傅没说话。以后不知道,反正他这会儿没心思惦记亲戚,他很不安,一下子看看车窗外飞逝的土地,一下子无助地看身边的薄耘和开车的钟叔叔。

他知道,村支书和校长他们是好心,怕他叔搞幺蛾子,才催着他赶紧走,于是他就这么匆匆地、突然地离开了自己的家乡。

虽然这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地方,但也是他过往的全部世界。虽然叔叔一家对他不好,但他们是他仅剩的亲人,而薄耘、钟明珪和他在不久之前还是陌生人。

他突然想起了奶奶说过的拍花子的故事,说有人专门拐小孩儿,把小孩儿的心脏、肾、眼睛都挖出来卖掉。

小傅正彷徨担忧,突然薄耘抓住他的手。

薄耘的手很烫,很软,手指纤长,和做惯粗活儿的小傅长满茧子的手很不一样。不止小傅,就连娇生惯养的傅强的手都远远比不上。小傅没见过这么干净漂亮的手。当然,不止手,薄耘哪里都漂亮,都是小傅没见过的。

“你别怕,”薄耘很认真地看着小傅,说,“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小傅和他对视了一阵,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地好了,暖烘烘的,充满信赖。

“嗯。”小傅轻声说。

回城的路很长,天色终于黑了下来,倒是也凉快了很多。中途车停服务站,仨人吃了顿快餐填肚子,然后钟明珪继续苦兮兮地开车,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瞥一眼靠在一起睡觉的俩孩子,哭笑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