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号床是市郊县里来的,叫王佑,体育特长生,体格健硕,肤黑,爽朗,嗓门大;
二号床是十八中考过来的,叫商理,有点矮,大众脸,痘痘多,扔人群找不出来;
四号床是薄耘初中同班同学,但几乎没来往,叫叶九月,成绩好,文静。
看起来都还行,薄耘放心了,让傅见微继续整理,他去弄木块回来垫柜脚,顺便买点奶茶零食请室友吃。
薄耘出去后,商理问套被单的傅见微:“刚那个,跟你什么关系啊?哥哥?”
“嗯。”傅见微简短地应了一声。
“也太好了吧,我们都是自己过来。”商理说着,目光落在傅见微的桌上,过去拿起牙膏,“卧槽,牙膏中的爱马仕啊。还有你这行李箱……叶九月,你知道这牌子多少钱吗?”
叶九月默默地把刚摆上桌面的硫磺皂放进抽屉。
“……叶九月?”商理见他没理自己,又叫了一声。
叶九月把书一本本摆到架子上。
“喂!”商理又叫了两声,伸手去拽他,“叶九月!”
叶九月终于回头。
商理不爽地问:“我叫你听不见啊?”
“嗯。”叶九月说。
“‘嗯’是什么意思?”商理问。
“我在背课文。”叶九月说。
“你明明在整理东西!”商理瞪眼。
叶九月看着他:“‘亲贤臣,远小人,此先汉所以兴隆也;亲小人,远贤臣,此后汉所以倾颓也。先帝在时,每与臣论此事,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、灵也。侍中、尚书’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