器材室里安静下来,令人窒息的安静。
过了会儿,薄耘重重地吐出口浊气,狠狠一拍跳马箱上的垫子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啊?你知道什么了?”荆荣说。
薄耘说:“我知道你们都有毛病,无聊。”
“……行,行,我有毛病,我无聊。”荆荣敷衍地点头。
薄耘又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问:“那我要怎么办?我都说了管他读书。”
蹲在地上的荆荣使劲儿搓了自己的脸一把,抬头看着薄耘:“你什么都不用干,懂吗,什么都不用干,意思不是让你保持现状,是让你不要给他送早饭,不要跟他一起吃中饭,不要跟他吃完饭溜圈,不要带他去看我们打篮球了,你管他读书,你就他需要缴什么费用缴不上的时候,你给他缴了,就行了,好吗?他是个高中生了,不是小学生,也不是智障,他跟你同龄,你他妈的竟然还给他系鞋带!哥,你听明白了吗?没有一个直男会给他的好朋友或者助学对象系鞋带!”
荆荣本来不想把话说到这份上,但一时激动,说秃噜嘴了,索性破罐子破摔,站起身来,按住薄耘的肩膀使劲儿摇,“你清醒一点吧!朋友!我忍好久了!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?!你不知道!我告儿你,没有直男会在吃饭的时候给另一个男人剥虾挑小米椒!没有!鲍桧是个傻叉,但他不是瞎子!你什么都能怪他,就这件事真怪不了他!”
“……”
室内又安静了很久。
直到薄耘出声喃喃:“我只是当他是弟弟,看他可怜。我觉得可能是这样的,我拿他当妹妹了,我以前看梅箜照顾他妹是这样的。”
荆荣缓缓闭上双眼:“哥,梅箜他妹才三岁……”
“……哦。”薄耘悻悻然道,“忘了呗……三岁了不起啊?行了,我知道了,这不没经验吗,你又不早说,不提醒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