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明瑜想了下,点点头。
薄首阳转向薄耘, 瞬间变脸, 沉声警告:“你最好有点分寸, 薄耘。”
薄耘一摊手:“放心吧,真就吃饭, 我明天肯定不跟我奶奶出柜。”
薄首阳把老婆哄回三楼卧房,关上门, 搂住她道:“我故意顺着他,试他是不是真跟齐佳书好, 还是拿人家当幌子。咱这儿子,打小心眼儿就不少,这几年尤甚!如果是假的, 代表他和那姓傅的白眼儿狼还没淡;如果是真的……我觉得就是假的,他唬咱们呢!”
钟明瑜将信将疑:“万一是真的呢?”
“那咱们就不用做恶人了,齐家肯定不同意, 都是有脸面的人, 不像那姓傅的,没爹没妈,一无所有,才会孤注一掷,成功了是一本万利,没成, 他也不损失什么。”薄首阳叹了声气, “明瑜啊, 你被保护得太好了,很少接触、不了解这些底层人。”
他的轻蔑与优越感过于浓厚,这令钟明瑜很不适。她蹙了蹙眉头,反驳道:“谁家不是从一无所有来的?我太姥姥家死得就剩她一个人了,逃荒要饭才活下来。我太爷爷是孤儿,几岁就擦皮鞋、卖报、拉黄包车……”
钟家根正苗红,打小教孩子忆苦思甜,绝不讳谈家族的悲难历史,相反,他们很以此为荣。
薄首阳每每听到都很不以为然。
钟家人忒虚伪,本来就是随便什么东西撞上了历史的风口都能吹肥起来,钟家作为既得利益者,爱装样子。如果真是他们口中的初心不改,当年怎么死活不同意钟明瑜嫁他?
他面上却作出认真倾听的样儿,直到钟明瑜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:“你家不也是吗?要不你爷爷那会儿跟我爷爷聊得来……”
薄首阳他爷爷和钟明瑜她爷爷共历了多年的生死,情谊深厚。后来,后者发达了,前者没有,但俩人仍旧保持着亲密往来,逢年过节,你送我咸菜,我送你糖果。那时,薄首阳跟着爷爷来钟家拜访,就认识了钟明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