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愉快的话题,他怕说了之后,薄耘就没心思吃了。
薄耘只好匆匆地吃完了面,把碗推到一边,擦了嘴,喝了口水,迫不及待地问:“可以说了吧?”
傅见微便和他说了来龙去脉。
薄耘的神情渐渐凝固,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见微,等对方说完许久,他都没有张口。直到傅见微察觉不对劲,担忧地叫他,他终于回过神来,心底发凉,忙伪装过去,哑声问:“怎么是这样……宝宝你确定吗?”
傅见微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……我只记得车牌前几位,不确定后面。但是,难道真有那么巧合吗?耘哥,我真的不知道,但我想试一试……”
说着,他哽咽起来,“那天下着雨,又那么晚了,如果只是意外,我不会这么恨他,但是……但是他撞了我爸第二下……他明明已经知道有人了,他就是故意的!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……我爸爸……如果没有第二下,如果他叫救护车,或者送我爸爸去医院,我爸爸也许不会死……他为什么可以撞第二下?!”
“……”
……
在此之前,傅见微从未对薄耘说过太多幼年旧事,包括他的父母、他对父母的思念。那不是一段愉快的时期,薄耘便也从未多问过。
可今夜,傅见微一直在说。薄耘从没听他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,以往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听薄耘说话。傅见微总是很文静、很安静的。
傅见微说了很多事情,以前薄耘以为他差不多都忘了,可没有,他记得很清楚。他甚至记得出事故那天,爸爸带他从村里到县里,给他买了一块巧克力吃,他很舍不得地一小点一小点掰着吃,后来剩了一大半,泡在了爸爸的血里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