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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薄耘说,“你继续住这儿,我出去住段时间,你有事打电话给我。但你要答应我,照顾好自己。”

傅见微抬头看向他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,但你可能确实现在不太想面对我。我猜你会自己跑出去住,没必要。”薄耘的声音很温柔,“我回岐官山去住,借口咱俩吵架了。一方面,给你留出静静的空间,另一方面,我看能不能找出些证据或别的东西来……这件事,我会尽力争取你和你爸爸应得的公道。”

“可是,薄……他是你爸。”傅见微说。

薄耘长长地叹了声气,目光落到茶几上,许久,低低地说:“是啊。所以我更生气了。”

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愤怒,只有失望和沉重。

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英雄,哪怕是很平凡的英雄,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很伟大的创举,但只要是一个好人,哪怕是很平庸地生活着,甚至是拮据地、艰难地生活着,只要他是正直的、慈爱的,就都是孩子的英雄。

可他的父亲是杀人犯、强|奸犯,还在事后千方百计地毁灭证据,逃避责罚。

薄耘感觉很羞耻,“与有耻焉”。其实,他也想静一静。

半晌,薄耘说:“那我走了……你先别管这事儿,霍坤那边我去处理。”

傅见微问:“你要和他说吗?”

“我不知道,老实说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薄耘从没这么棘手过,“他有权利知道真相,在这件事里,他和你是一样的受害者,我告诉你,就也应该告诉他。但是……我再想一下吧。宝宝,你——还信我吗?”

傅见微看着他:“信。”

“那你就暂且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,你还和以前一样,该上班上班,该干什么干什么,好吗?”薄耘问。

“……嗯。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