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不是在这个阶段需要性,但与此相伴而来的是总萦绕在心头的恶心感。
薄耘没猜到那份上去,他只是看出了傅见微的身体确实有些排斥自己。
而他能做的只有轻轻拍着傅见微的背,安抚他:“慢慢来。”
但傅见微不想“慢慢来”,他的手指用力泛白,然后慢慢地松开,然后他抱住薄耘的脖子,很用力地亲吻他。
薄耘怔了下,犹豫了下,没动,让他亲。
没几秒,傅见微就松开了他,转身冲到洗手间里,趴在洗手台上,低着头干呕。
什么都没呕出来。
傅见微不再呕了,但他依旧趴着,依旧垂着头,安安静静地,一动不动地,像已经死去。过了很久,他有了动作,打开龙头,捧水漱了漱口,洗了把脸,只用手简单地擦了把水,额前的头发有点被打湿了。
他反复地深呼吸几口气,终于站直了身体,和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薄耘对视。这时间,他竟看不太清薄耘的神色。
半晌,他转过身,靠在洗手台上,垂着眸,低声道:“耘哥,我——唔——”
薄耘猛地抱住他,死死地禁锢着他,像狂风骤雨一般,很热烈地亲吻他。
傅见微心跳很快,却不再如往常那样是出于爱欲,而是想逃,他想逃开,他不想和薄耘接吻。他这会儿并没有干呕的反应,但他的身体对他的脑子发出了声音,在说:你应该干呕,你应该!你还应该推开他!你应该!
因为,他的爸爸杀了我的爸爸。
最终,傅见微在某种程度上战胜了身体里的那道声音,他没有干呕,也没有推开薄耘。但是好像又输得很彻底。他什么反应都没有,像一个死人,没有爱,也没有恨,木然地靠在薄耘肩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