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了另一个孩子,薄耘。
这个姓氏不能说稀有,但也不常见,何况,相貌和那人年轻时有几分相似,又突然出钱出力地帮助她家,她不可能不怀疑他的目的,忐忑地跟霍坤说了。
霍坤没瞒她,跟她说了来龙去脉。
那是她第一次和霍坤谈起那个噩梦,没说得很透彻,但她想他都猜到了。
她起初不信薄耘,甚至怀疑他是薄首阳派来赶尽杀绝的,惊惧发作了好几次。但她平静时,很努力地用混沌已久的脑袋思考,然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要求和薄耘见一面。那次见面,傅老师也来了。
她起初差点又发病,好在撑住了,断断续续地跟他们说了些话。
薄耘的态度很真诚、诚挚,她不敢全信,但多少打消了一些疑虑。主要她还是相信傅老师。
而且,她心底里有一个想法,谁也没告诉:她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态度,如果薄耘真是坏的,大不了她到时一死了之,至少能给她的父母和孩子换来下半辈子的衣食无忧。
……
霍坤被妈妈盯着看,不好意思跟她对视,躲了躲,索性把脸埋到她肩头,惹得她直笑:“这么大了还撒娇。”
半晌,霍坤闷声说:“过去那边后,你和姥姥姥爷都好好的。”
“嗯,你自己在这边也好好的。”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。
“……嗯。”
他没法儿好好的。薄首阳一天不死,他就一天没法儿好好的。
母子俩正温存着,霍坤的手机响了,他拿起来一看,是薄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