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首阳忙问她怎么了。
她叹了声气,说:“这样对小耘不好。”
“怎么忽然这么想?我看他挺好的……”薄首阳微微皱眉,狐疑道, “他在你这儿使心眼了?”
他就知道薄耘不可能真爽快地放手载德!他从一开始就知道!呵, 终于装不下去了吧?
钟明瑜摇了摇头, 半晌,说:“虽然他……但到底养了他二十多年, 真不想跟他伤了感情。儿孙自有儿孙福,我们又何必操心那么多, 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,‘我死后, 哪管他洪水滔天’,是不是?就把载德给他,让他去吧。”
“……”什么乱七八糟!
钟明瑜被薄耘哄成这样, 薄首阳一点也不奇怪。他儿子有多奸诈、老婆有多耳根子软,他一清二楚!
他不是钟明瑜,不会吃薄耘那一套感情牌。但凡薄耘跟他讲感情, 就不会那么气他。子不孝, 难道指望父慈吗?
看来,这段时间薄耘突然跑回来住,跟姓傅的吵架是幌子,目的是这个。可真能算计!
薄首阳揽住老婆,柔声哄道:“我也不希望你辛苦,但……我也说了, 这也是为了薄耘好。就他那性子、眼力, 上回那块地纯属是让他碰中了, 以后不定怎么样。载德我可以给他,我又带不走。但我怕他守不住。那时如果我们不在了,他可怎么办?所以要给他生个弟弟,这回咱们好好儿教,以后弟弟多少能帮衬下他。”
钟明瑜倚在他肩头,哀愁地蹙眉:“可这弟弟还没出生,小耘就已经和我们离了心,我……我多难受。小耘怎么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。”
她生得貌美,平素又好保养,还多添着年轻人没有的韵味,此刻含着泪,堪称我见犹怜,薄首阳见了都仍旧心动,若是早些年,他就不出门了。但如今他最多和她恩爱两三分钟,挺没面子的,又怕吃多了乱七八糟的药伤身体,这几年索性就极少跟她行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