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轮与游艇的距离不断接近,卫戈早就料到卫雁山会追上来。他冷笑一声,朝天开了一枪:“停下,否则你养的这个弟弟现在就可以死了。”

卫雁山取出手枪上了膛。他额角青筋毕露,和面上的冷静撞在一起,仿佛冰山撞击前无声的沉寂。卫雁山抬起右手,示意手下停止行驶,随即食指中指往下按,授意藏在游轮下层的狙击手瞄准。

卫戈肆意地大笑着,没有移开抵住他太阳穴的枪:“卫雁山呀卫雁山,到了这个地步,你以为我还在乎能不能活?不管虞尘隐说的是真也好,是假也罢,都晚了,晚了!

“母亲已经死了,我也一败涂地,说什么重头再来,还有机会,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?我确实败了,败给你卫雁山一次,就有第二次、第三次。我累了,也倦了,愤怒也好,不甘也罢,都挣扎到头了!是时候彻底做个了结!你卫家冷血无情,我卫戈也绝不心慈手软。”

“既然你在乎这个弟弟,那我就拉他陪葬!”话落,卫戈扣下扳机。然而,比他食指更快的是游轮里狙击手射出的子弹。

十多颗子弹穿透了卫戈的手臂和右脏腑,没有一颗伤到虞尘隐。他只是脸上沾了血,把苍白的面色污浊了。

可没用啊……

卫戈向后倒去,被手铐拷住的虞尘隐也跟着摔下了海。

“小隐!”

大哥的呼喊被灌注而来的海水挡在了耳外。他竭力想听清,也只是随着卫戈落到了海的更深处。海里本该是蓝的、黑的,可卫戈身上的血将周身的海水染红了。呼吸之间,那海水落了些到他嘴里,腥而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