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尘隐画完一幅,抬眼直视皇帝:“放了她和其他伺候的人吧。”
皇帝不应。
虞尘隐笑意转淡,放下毛笔:“她是你的妻妾,你竟毫无怜悯之意。这便是帝王心性吗?”
皇帝最终还是妥协了,云美人降位份,其他伺候的人罚月例。
相处久了,虞尘隐跟皇帝颇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味。当然,这只是虞尘隐单方面的认为。但即便如此,虞尘隐也从未向皇帝提过传国玉玺。
还太早了,不是时候,他想。
但命运总是无常,在避暑别宫,皇帝遇刺,伤重。
见着重病在床的皇帝,虞尘隐心生几分感伤,也发现皇帝的眼神有所变化。不再是大权在握的沉稳与威严,恐惧爬上他眉眼。
即使皇帝竭力掩饰、克制,对死亡的畏惧依然萦绕不散。太医无用,罚了一批又一批,开始贴皇榜,全国找神医。
然而都无用。只是徒劳而已。
皇帝望向虞尘隐,他一直好生养着的小药人。他不在床上玩弄小药人,并非不想或不喜欢,很多时候,他也差点克制不住。只是在他心里,妻妾是权势的附赠,若是把小药人也拉到床上,小药人和妻妾就没有差别了。
这让皇帝感到不适。所以他一直克制自己,像对待知己一样对待虞尘隐。